恰忆年少处（外二首）

（题记：如果我们不因背叛而失败，
那是上帝教我们在积蓄灭那恶人的力。）

月亮，是别在林梢的一把簪子
林子就坐在湖水的身边腊黄著脸
那行大雁，说走就走了
只落下一只，她在湖畔低鸣

一个人坐下来，不知听了多久。

几只萤虫，是哨兵
小小寨子，就是盛大城堡
少年骑著大风四野漫游
那些年，月光里有剑光，溪声中有箫声

一个人站起来，不知想了多久。

2020/10/25


大地底裂缝

飞鸟，在天空赴夕阳的婚宴。其中一只
回过头告诉新月 新月颦著眉
在林子中徘徊。溪流，满头插上菊花扭扭怩怩
从山谷走出 像久远年间乡下的媒婆 ——那个因山火
停在5号Free way 望尔湾去的人 构思著这一切

种族仇视、白人底层的烦燥 政客底谎言
躲都来不及眼前遮天蔽日底烟雾。一轮挣扎的太阳
白凤凰扑腾在泥塘 多么无力。——亲历这一切
停在5号Free way 望尔湾去的人 灵魂深处跟著
燃起火苗，再也扑不熄，双眼贲张的……血丝
——惟有大地才有的裂缝

2020/10/26


那天

晚秋的那天，那一个疲惫底人
果子落地的树 一群鸟，环绕
唱歌。那人倒下。菊花，在秋风中燃响最后一枚
花炮 一轮夕照，多像新坟上斜放的花圈
溪水，呜呜咽咽跟著纸钱般的鹭鸶飘落山后去
月亮升起 宛若一记扇向尘世清脆的
耳光

2020/10/27